柳琴
2023年09月24日08:44 來源:學習時報
中國科學院長春光學精密機械研究所的蔣筑英,甘做追光路上的“鋪路石”,辛勤探索、忘我工作,研制出我國第一臺光學傳遞函數(shù)測試裝置,成為知識分子的優(yōu)秀代表。
——摘自《中國共產(chǎn)黨簡史》第252頁
蔣筑英1938年出生於浙江省杭州市一個舊職員家庭,1956年考上北京大學物理系,1962年考取著名光學家、中國科學院長春光學精密機械研究所所長王大珩的研究生,后一直在該所從事光學傳遞函數(shù)研究工作。1982年6月,由於過度勞累,不幸在成都逝世,終年44歲。他去世后,中共吉林省委追認他為中國共產(chǎn)黨正式黨員,國務院追授他為全國勞動模范。
要做一個又紅又專的知識分子。蔣筑英從小努力學習,18歲時以優(yōu)異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物理系,后來依靠助學金完成學業(yè)。他常說:“生育我者父母,教養(yǎng)我者黨。”正是因為懷著這種感恩之心,他在北大讀書期間異??炭?,準備將來報答黨的栽培,10個寒暑假有8個在圖書館度過,在學好專業(yè)課的同時還掌握了英、俄、德、日、法5門外語。
大學畢業(yè)時,蔣筑英放棄回到離親人更近、條件更好的杭州或上海工作,毅然選擇了去祖國光學事業(yè)的重要基地、離家千裡之外的東北,成為長春光學精密機械研究所王大珩所長的研究生,做到一個領域追求一生,一項事業(yè)奮斗終身。
蔣筑英一生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名共產(chǎn)黨員。雖然家庭出身影響了他的入黨,但他始終按照黨員標準嚴格要求自己﹔即使入黨道路受到了阻礙,但也絲毫沒有動搖他對黨的無限熱愛、對社會主義的無限忠誠。在研究所,他是出了名的熱心腸,雖無一官半職不管事,卻對群眾疾苦啥都管,是同事心中的“不管部長”??蒲兄啵J真學習革命領袖的著作和中央文件,堅決要做一個又紅又專的知識分子。他生前一遍遍地寫著入黨申請書和思想?yún)R報,去世前不久所裡已批準他填寫了入黨志願書,去世后被追認為中國共產(chǎn)黨正式黨員。
雖然他生前不是黨員,但他以實際行動堅守了信仰,書寫了忠誠,奉獻了青春。正如人們在給他的挽聯(lián)上所寫的——“堅持馬列,光明磊落,忘我工作,對祖國無限忠誠﹔刻苦鑽研,才華橫溢,不計名利,為四化鞠躬盡瘁?!?/p>
建立我國第一臺光學傳遞函數(shù)測量裝置。20世紀60年代初,國外光學傳遞函數(shù)理論已開始應用於生產(chǎn)實踐,然而這個科研領域在中國當時還是個空白?!皣倚枰俏覀兊呢熑巍?,這是蔣筑英常掛在嘴邊的話,更是他的心聲。
光學傳遞函數(shù)理論於1946年提出,在1962年的國際光學第6次會議上得到世界公認。1964年,當日本東京國際光學第7次會議上剛剛出現(xiàn)第一批光學傳遞函數(shù)的專題報告時,年僅26歲的蔣筑英也發(fā)表了我國第一篇光學傳遞函數(shù)論文。
蔣筑英深知,理論突破只是一個基礎,研制光學傳遞函數(shù)測試裝置才具有真正的實際價值。為此他白天進行實驗和設計,晚上查閱國內外文獻。經(jīng)過700多個日日夜夜的努力,1965年,年僅27歲的蔣筑英帶領團隊,克服重重困難,高水平建立了中國第一臺光學傳遞函數(shù)測量裝置,為我國的科學研究和生產(chǎn)應用提供了最新的技術條件。而這一成績的取得隻比發(fā)達國家晚一年多。
此后,蔣筑英在光學傳遞函數(shù)研究方面做了很多富有成效的開創(chuàng)性工作,他親自動手編制了光學傳遞函數(shù)計算程序,在光學傳遞函數(shù)標準化、系列化方面又作出了新的貢獻。他在色度學、光學檢測等領域解決了大量實際問題,編寫的《彩色電視變焦距鏡頭技術標準方法》以及設計的我國第一臺電子分色機解決了國產(chǎn)鏡頭研制工作中的許多關鍵技術難題。他撰寫的《關於攝影物鏡光譜透過率》,對中國的電影電視事業(yè)具有重要理論指導意義。
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。蔣筑英如“永動機”一般,總是廢寢忘食地工作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他把對祖國、對黨深深的愛,都融入自己的工作之中,用自己的聰明才智,急國家建設之所急,在追光的領域勇登科學高峰。
用熱血譜寫了當代知識分子的奉獻之歌。光,耀眼璀璨、普照大地,而蔣筑英這個追光的人卻甘當“鋪路石”,甘於平凡。蔣筑英常說,“我就是一塊鋪路石,我願意別人踩著我順利走好人生之路”。
蔣筑英心裡隻有責任,從無個人利益。他克己為人、大公無私,研究所裡評職稱、分房子、提工資時,蔣筑英主動讓給更需要的人﹔周末勞動時,他主動挑臟活累活干﹔他父親的問題平反時,他寫信讓父親不要向國家伸手。他淡泊名利、從不藏私,翻譯了大量論文卻從不佔為己有,發(fā)現(xiàn)別人研究課題的有用資料主動翻譯贈送,幫助同事修改的論文發(fā)表了卻不讓署他的名字,與人共同研究取得科研成果了卻讓一起合作的同志出席學術會。
即使身在國外,他也心系祖國。所裡派他到德國進修,他從國內帶去一大包四川榨菜當作家常菜,通過精打細算、省吃儉用積攢了相當於幾年工資收入的錢,全部給研究室添置了打字機、錄音機和一些緊缺的光學部件,並買回若干臺電子計算器分給同事們,幫助大家提高工作效率。
蔣筑英時刻想著國家、想著事業(yè)、想著他人,卻很少想著自己、想著家人。蔣筑英家住長春的風景區(qū)南湖附近。他有兩個孩子,但是卻從未帶孩子到南湖玩過。由於長期勞累,他的病越拖越嚴重、疼痛也越來越厲害,愛人著急催他趕緊去醫(yī)院看看,他卻總是說“等明天吧”。直到蔣筑英進入生命倒計時的最后4天裡,他還不知疲倦地每天忙到深夜,忙著收拾新建的實驗室、幫助同事修理下水道、打掃衛(wèi)生清理垃圾。1982年6月15日,蔣筑英帶病去成都驗收一套大型檢測裝置時,因積勞成疾致使病情惡化,最終生命定格在了44歲。黨和國家領導人對蔣筑英的事跡給予充分肯定,聶榮臻親書“知識分子的優(yōu)秀代表蔣筑英”。